陆薄言手上拿着一条领带,另一只手拿着手机不断交代着工作的事情,见她出来,随手把领带递给她。 这下秦魏很配合的从沙发上爬了起来,“哎哟”了一声就捶腰敲背:“沙发真不是人睡的,醒来比做了整晚还累。”
深黑色的轿车在马路上疾驰着,这个时间点已经不早了,繁华的街道上行人寥寥,璀璨的灯光被衬托得多余而空虚,苏简安心里更觉得落寞。 和苏简安结婚后,郊外的别墅仿佛真的成了一个完整的家,而“回家去睡”也和一日三餐一样,变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。
苏亦承也已经收拾好自己,领带打了个优雅的温莎结,放下衬衫的袖子,露出商务手表和精致低调的袖扣,居家好男人不见了,又是一贯的商业精英模样。 但她没得意多久就对着鱿鱼犯了难她不会切刀花。
陆薄言挑了挑眉梢:“我想跟你睡。这个理由可以了吗?” 快要下锅的鸭子,飞了。
苏亦承清醒了一下,拇指划过屏幕,Candy急促的声音噼里啪啦的传来,像在放鞭炮一样: 苏简安一向奉行软的不行就来硬的,见陆薄言还是不为所动,威胁他:“你不想生孩子了是不是?”
其实她只是好奇,那位太太知不知道她丈夫在外面这样乱来。如果知道的话,她又是如何隐忍不发的? 要照顾好自己,苏亦承也这么说。
苏简安整理到最后,行李箱里只剩下一个蓝色的小礼盒,白色的绸带在盒子的上方系出了一个精美的蝴蝶结,看了让人忍不住的怦然心动。 “七点十二分。”苏简安说。
陆薄言意外了一下,把她圈进怀里,亲了亲她的唇:“怎么了?” 在一个路口边,她看见一位老奶奶在摆摊卖手编的茶花,洁白的花朵,浅绿色的花藤,可以戴到手上当手链的那种,很受年轻女孩的青睐。
洛小夕的唇本来就薄,在苏亦承的肆意蹂|躏下似乎变得脆弱起来,不一会就疼痛难忍。 很久以前洛小夕对她说过,情侣不能坐摩天轮,否则他们就会分手,除非……当摩天到达最高点的时候,他们接吻,接吻了就不会分手了。
“……”门外的人没有出声。 “他……”苏简安想起在Z市的那天早上,双颊不受控的微微发烫,唇角的那抹笑意也不自觉的变得甜蜜,“他跟我表白了。”
在G市,他们穆家的地位从来不容人撼动,康瑞城一回来居然就有胆子觊觎他的生意。 以前,她是经常被夸冷静稳重的,认识她的叔伯甚至会说她处事风格和苏亦承有几分像,永远都能稳稳的抓住要害,处变不惊的处理好大大小小的问题。
苏简安如遭雷击,愣愣的看着陆薄言,平板电脑几欲从手中滑落。 最后,庞太太语重心长:“简安,薄言对你是真的非常用心的。”
陆薄言是工作狂,狂到不管出差去到哪儿都是立即就开始工作,倒时差什么的在他这里就是个笑话,她们以前常常跟着陆薄言出差,也已经变成一个工作狂了,但现在陆薄言居然说倒时差,倒时差…… 她爬到床上,瘪着嘴委委屈屈的控诉:“你偏心!她有,凭什么我没有?还有,你跟我保证过会和她离婚娶我的!你是不是忘了?是不是忘了?!”
更令他震惊的是这个想法,他什么时候居然下意识的认为他这次和洛小夕在一起,就是要和她长长久久了?他明明只是打算和她试一试的。 洛小夕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,连连后退,跌坐到化妆台前:“你,你要干嘛?”
陆薄言低头看着怀里安安分分的小怪兽,不自觉的收紧了手上的力道。 但她明白她现在只能动口,不能动手。
“是吗?”康瑞城的眼里渐渐漫开冰凉的笑意,“可是,我对你很有兴趣。” “薄言哥哥,这是什么花?这是什么草?太难看了!咦,这个长得真好看!”
相比之下,这个周末,苏简安的生活要比洛小夕平静简单许多。 不等陆薄言回答,那首几乎全世界人都会唱的生日歌已经从苏简安的唇间逸出来。
苏亦承只是目光深深的看着她,片刻后咬着牙根了句:“洛小夕,你真的笨死了。” 他温暖干燥的掌心熨帖在她的额头上,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分外怀念那种亲近关心的感觉。
可现在,他不相信陆薄言会和苏简安离婚,也不希望他们离婚。 她松了口气,突然发现侧前方有两个背着黑色背包、扛着相机的男人,有点眼熟。